癌症治療｜腫瘤科醫生常跟死亡打交道　莫樹錦談對病人「狠話柔說」之道

【腫瘤科／癌症治療／莫樹錦／肺癌】「你個仔這次考試又不合格，只有四十分，這樣下去多數要留班！」老師說。

醫生多年來跟死亡打交道，大小危急情況親歷不少，向來沉着應對處變不驚，惟當年老師跟醫生說這話時，便覺膽戰心驚不知所措，那份無助擔憂之情，今天猶有餘悸。

很簡單，因這是一句「狠話」。說的是事實，只是以不近人情的態度狠狠地說出來。若把說話改為：「你個仔這次考試成績不大理想，雖然只有四十分，但相信有很大進步空間，多加努力，明年升班便沒有問題。」同樣的事實，倘溫柔地表達，效果截然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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腫瘤科醫生每天都可能要說出令人不快的事實。「你患上四期肺癌！」「你的化療再沒有效用！」「你只有六個月命！」等等。醫生若選擇不加修飾地直言，道德上、法律上不能說是錯，但一句狠話可能為家人、病人帶來沉重打擊和傷害，關心病人的醫生大可以「狠話柔說」。

「掃瞄上見到肺癌擴散到肝臟，約兩公分，定義上雖算是四期，但病情未算嚴重。」多花心思把壞消息溫柔地說出來，也屬於一種關心，基本原則是不說謊、不作假話，只是以較樂觀態度來看事實，希望病人也能樂觀地面對事實。

醫學院有Patient Communication（病人溝通）課程，可惜相對簡短，只包括基本溝通原則和禮貌，但其實要學曉「狠話柔說」也非難事，由心而發真正關愛病人便可。

全文刊於《經濟日報》，原題為「狠話柔說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