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思傳:《哪一天我們會飛》回到最初的起點

休閒

發布時間: 2015/11/26 18:33

最後更新: 2015/11/27 11:10

分享:

分享:

「為了(夢想),你可以去到幾盡?」──黃修平在《狂舞派》曾經問過這道問題。那時候,問題不算難答。因為單純喜歡跳舞,他們就能不惜一切。然而,在《哪一天我們會飛》,當主角不再十八廿二,這道問題,原來不易。

《哪一天我們會飛》是一個尋找的故事──主角在中年時稍停回頭,嘗試尋回年少的堅持與熱衷。年齡與經驗能讓人成熟的同時,也讓人學懂了何謂妥協與自欺。

在忙碌與營役當中,他們有樓有車,一切羨煞旁人;然而,他們心知肚明,從前心動的人,今日覺得煩厭;在公司位置愈高,工作以外,還要阿諛奉承──每一件事都不稱心,只是他們任由日子繼續下去。余鳳芝(楊千嬅)與彭盛華(林海峰)只是其中的兩個。

有時候,不是他們刻意忘記從前,只是隨著時間過去,眼前的事情佔據了所有時間,忘記彷彿如此理所當然。

直至,與同學聚舊,從前朝夕相對的一班人又坐在一起,喚醒了一些被遺忘的部分,那些塵封了的記憶與人物又再浮現。他們兩個才驀然想起一個久違的名字──蘇博文(吳肇軒),他們從前最要好的玩伴。

那些年,余鳳芝(蘇麗珊)、彭盛華(游學修)和蘇博文相識在被喻為蜜月期的中六──那年是會考與高考之間的喘息期。

雖說他們到了考慮前途的時候,大學報讀什麼學系,又或更重要的考慮會否離港,但這同時是他們在學校最自由的日子。

於是,他們分享最多的不是學校的功課,而是與考試無關的成長、理想與興趣,花最多的時間在後花園,以及後山的平台。

那時候,夢想是如此容易分享,就像蘇博文總不吝嗇他有天要成為飛機師的理想;但長大以後,卻有一種再提夢想這兩個字也覺得雞皮疙瘩的感覺。

從前,那一張夢想規劃工作紙的限制來自老師諸多無理的要求──一堆經濟效益,未來回報之類太過實際的考量。

後來,誰都理解現實比當初的功課更殘忍,那些限制最後不是老師的思想教育的成果,而是自己看見了形勢,接受了遊戲規則。

這或者是很多人的共同的選擇,但《哪一天我們會飛》說明了一點,即或我們以為說服了自己,這是正常生活,這是為了未來的好處,但是我們心底裡還是有一份最深層的渴想──就像以前,渴望會飛,渴望回到那一段差一點會飛的日子。

於是,余鳳芝回到母校,在網上尋找,嘗試尋找蘇博文;就算彭盛華與其他女人搭上,也是期望尋回自己的興趣,以及那時與余鳳芝的相處──

他們心裡最記掛的一直都是從前的自己。

《哪一天我們會飛》遊走在現實與回想之中,呈現了兩種不同的感覺──從前美好,現在失落。那時候,就如《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》描述:「當我真心在追尋我的夢想時,每一天皆是繽紛的。」

相片來源:哪一天我們會飛 同學會facebook page

現在,生活磨人,疲倦讓人透不過氣來。

曾經,我們差一點會飛,但最後選擇回到地面,因為飛從來不容易──有時候,風起了,我們就躲避。然而,逃避不代表問題解決,人對飛行的渴望並沒有就此而消失。無論離開多遠,最後還是回到原地,在時間的舞台上尋找自己理應要找的路。

 

原文刊於作者網誌《偽文誌》及facebook專頁,獲授權轉載。

撰文 : 程思傳 博客